熟睡的猫将军听见了外面的动静，朦胧着眼睛，从小寺庙里出来，缓缓变大，问：“怎么了傒龍？牛子来找你什么事？”

“猫爷爷……”傒龍盯着牛子远去的方向，说：“我帮牛子续命了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猫将军本来朦胧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，“你怎么能答应这个要求？！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，一旦答应了你不仅修为损失，连性命也直接消耗！你是不是傻子啊！！！

牛子……我就知道牛子不是什么好人！他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？！”

“是牛子自愿将自己的命续到别人身上的。”

“什么……”

傒龍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多费口舌。他问：“猫爷爷。你知道，什么叫‘爱’吗？”

“……爱？”猫爷爷一下子从续命转到这个问题上，有点转不过来台。

“我一直都无法明白人类的感情，特别是爱。”傒龍说，“到底什么是爱呢？就像牛子对李蓝烟那样吗？”

……

牛子回到家中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感觉一阵轻松。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，仿佛很多东西都放下了。

家里的灯还亮着，是妈妈为了自己点着的。

打开门，妈妈还在缝着自己的衣服。

“你回来啦。”妈妈说，“看着天气，冬天应该快来了，呈现在把你的衣服缝缝好。对了，你现在也小心点，不要感冒了。”

本来心里已经放下东西的牛子，此刻又再一次伤感起来了。

他的选择，也许很是自私。当时脑子发热的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母亲考虑过，只是一味地想要救李蓝烟。

要说后悔吗？他并不后悔。他也知道，世界上的事情并不能所有都完美。

“牛子？你怎么不说话？”妈妈半天没有听见牛子的回应，手中的活顿了下来，抬头看向低着头的他。

牛子这才反应过来，连连点头：“嗯。知道了，妈妈。”

妈妈叹了一口气：“今天你也累了，早点休息吧……你明天要是觉得累，就晚点起床，放一天假好了。”

回卧室的脚步停了。妈妈以前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的学习怠慢的。因为她从小就教自己，学习的重要性。

他摇摇头：“不用了，就是一点小事情，现在已经解决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————

第二天早上，牛子还是稍微起得晚了一点，因为今天不用去找傒龍了……或许是接下来都不用去找傒龍了……

他努力地不去回想昨天晚上傒龍那伤心又着急的模样，但是越不想去想，越是记得清楚。

最终，牛子还是打算去找下傒龍。哪怕他还在生气。大不了自己去哄哄